草与花鸟

蛇院哈＋赫

写在前面:所处的环境会影响一个人，对德拉科来说是这样，对赫敏来说也是如此。

但是哈利奇妙的是总能够保证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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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收到回信，德拉科反复地在窗边走来走去，他几天已经是第三次跑去霍格沃茨的猫头鹰棚屋，但是那里没有马尔福家猫头鹰的任何一根羽毛，除了纳西莎偶尔会给他写信之外，卢修斯非正式的信件总是少之又少。对于他不回家的行为是什么态度呢?德拉科捉摸不定，他咬着指甲，打算在晚饭结束后再去一趟。

下午的时候他被赫敏拖去找海格了，尽管海格对马尔福一家没有任何的好感，但他还是为巴克比克伤到了德拉科的手臂而感到抱歉。德拉科再三强调自己的手臂早已没有关系，可是赫敏一直缠着他，她那双和哈利看起来几乎一模一样的可怜表情让德拉科无可奈何地同意了。

他们三个人接近海格的门前，听到了一阵短促的呻吟声。哈利担忧地敲着门询问，很长一会儿海格才打开门，他通红着双眼，看见哈利的一瞬抱住了他。

这可不是说笑的，海格的身量是普通人的两倍那么多，哈利在海格的重压之下几乎倒下去了，德拉科连忙扶住了他的后背，赫敏上来架着海格的一支手臂，这才稳住了两个人。他们走进小屋里，海格坐在椅子上，然后情不自禁地又哭了出来，泪水淌到他乱蓬蓬的胡子上面。

“你怎么了，海格?”赫敏问。

他们发现了桌上有一封开了口的公示信。

“这是什么?”哈利问。

海格哭得更大声了起来，他把信推到哈利的面前，哈利阅读起来。

亲爱的鲁伯·海格先生:经过对鹰头马身有翼兽袭击班上学生一事的详细调查，我们接受了邓布利多教授对你的担保，你对这件遗憾的事情不需要负任何的责任。

“那你没有事了，海格!”哈利高兴的说，可是海格只是挥了挥手示意哈利接着读下去，他脸上的眼泪依然哗哗地掉。

但是，我们已经讨论过鹰头马身有翼兽的问题了，我们支持卢修斯·马尔福先生的投诉，把这件事交给消灭危险动物委员会处理，在此之前请尽量进行认为管制。

致礼全体人员然后跟着一大堆人员签名。

“哦……巴克比克并不是坏动物，它会没事吗?”哈利看着海格，但是他悲伤的表情说明了一切。

“那群委员会里都是怪人，他们对动物特别有兴趣!”海格擦着眼泪，他注意到了哈利身边的德拉科，“你一定是小马尔福先生……对吧?很抱歉巴克比克抓伤了你……”

“不，没事，都是因为别的蠢货。”德拉科紧张地看着他的胡子，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海格擦着自己的眼泪说:“邓布利多跟我说你去找到他替我说话，我，我为之前一直粗鲁的态度还是替你道歉。”

德拉科脸红了，他没想到邓布利多会把这件事告诉海格，他明明只是因为受不了哈利跟赫敏郁郁寡欢的样子，才顺口向邓布利多提了一嘴而已，但愿不要被卢修斯听到这个消息。

突然海格的小屋传来一个声音，哈利、赫敏和德拉科都转头去看，巴克比克正趴屋内的角落里，它正努力地咬着什么，那东西的血流到地板上。

“我不想把它绑到雪地上，那样太孤单了!”海格哭诉着。

这个下午哈利和赫敏花了大把时间去安慰难过的海格，他们承诺会帮助海格解决巴克比克的事情。德拉科插不进他们的对话里，他待在海格这个沉闷的小屋觉得很窒息。

当他看着巴克比克，这个头上悬着一把刀的东西，促就这个结果卢修斯肯定费了一部分力。而巴克比克没有正眼瞧他，这个大家伙似乎并不怎么喜欢德拉科。

德拉科感到厌烦，只能坐在椅子上，耐心地等他们说完话。

等离开海格的小屋后已经花去了太多时间，哈利和赫敏去了图书馆，德拉科选择了猫头鹰棚屋，他等了一会儿没有收到来信，最后还是只好去了餐厅。

他回去也比较晚了，不在饭点上，正好哈利和赫敏也差不多的时间到，他们三个人坐在空荡荡的斯莱特林长桌上。

赫敏拿来了约克夏郡布丁和一盘肉，德拉科没有见过这是什么肉，它很香，赫敏告诉他这是麻瓜的美食，叫做烤牛肉，她热情地邀请德拉科尝一尝，德拉科叉子抵着她的动作，然后委婉拒绝了。

麻瓜的东西?马尔福的人想都不敢想!他在心里腹诽。

德拉科和哈利一样，钟情于甜食，哈利拿来了一些不常在餐桌上的蜜糖果馅饼。赫敏只喜欢吃无糖的，所以他和德拉科吃得很满足。

这个时候城堡已经被装饰得相当漂亮了，虽然留下来玩儿的只有寥寥无几的留级学生，但他们依然很开心地挤在一起。走廊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彩旗和树枝，就连每套盔甲都反射出神秘的光芒。大厅里有十二颗圣诞树，树上的金星闪闪发亮。走廊上飘散着苹果的香气，离开礼堂的时候德拉科还带走了一个，他左选右选才找到一个青苹果，这一点上他出乎意料地专一。

原来那一天堵住他的嘴，正好是因为是他喜欢的东西?赫敏想。

德拉科很晚才回到了斯莱特林，原本就冷清的公共休息室里更没有几个人，他的围巾上沾满了雪，寝室里只有哈利等着他回去。

他没有等到想要的东西，焦躁不安地安慰自己明天一定能收到。

在圣诞节的早上，德拉科一如既往地早醒了，忧虑让他没有睡好，不过很快他发现了自己的床下已经有了新的礼物。

他把哈利叫醒了，寝室里虽然只有他们两个人，但是东西已经塞满了德拉科的床底，哈利惊讶地看着他，想起来曾经在麻瓜家里那位表哥可能从来没有收到如此夸张的程度。

德拉科哼了一声，不满哈利怎么能拿他和麻瓜比较。

不过哈利发现了一个意料之外的东西，被小礼盒压着的最下面，有一个又长又窄的包裹，哈利把它拿了出来然后撕开它，一根闪亮的新扫帚滚到床单上。

“火弩箭!”哈利和德拉科看见它的一瞬间就惊呼起来，两个人对魁地奇的钟爱几乎让他们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个昂贵的东西。

“是你吗?”哈利欣喜又激动地看着德拉科。

但是德拉科显然也震惊了，他的确一开始也想送给哈利扫帚，但是他身上没有那么多钱，也没有向卢修斯提过给哈利送扫帚的事情。而火弩箭已经远远超过了他的预想了。“不是我，有什么卡片吗?”

哈利在包裹里翻了一遍，没有任何别的东西了。

“谁给你的?不会是邓布利多吧?”德拉科羡慕地看着扫帚华丽的外身，“他连隐形衣都送给你了!”

“隐形衣是我爸爸的，邓布利多教授转手给我而已!”哈利反驳着，“我才不认为他愿意给我花那么多的钱买扫帚给我。”

他们又猜是卢平教授，但是卢平教授身上总是穿着破烂邋遢的衣服，这把扫帚的钱比卢修斯送给斯莱特林的所有扫帚加起来的还要贵一倍，他们俩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是谁送来的。

火弩箭激发了两个男孩所有的兴趣，他们对着床上的扫帚讨论了很久，没有注意到门口进来了别的人。

“你们在干什么?”

赫敏刚进来，她换上了一件漂亮的连衣裙，看起来很认真梳理了头发，但它们还是嚣张地在她脑后四仰八叉。克鲁克山被她抱在怀里，它脖子上挂了一串崭新的项链，目光扫视着男孩们的寝室。

“我们打算一会去魁地奇球场玩一玩。”哈利高兴地拿着火弩箭。

赫敏看见了这把扫帚，她疑惑地问:“谁送给你的?”

“我不知道，这里面没有卡片。”哈利的脸因为激动红扑扑的，他和德拉科交换了一个目光。

“男孩们，球场上午是没有开放的。”赫敏叹了口气，克鲁克山从她怀里跳下来蹦到哈利的床上，它也好奇地刨弄着这把扫帚，“但是这很奇怪不是吗?哈利，谁会送你看起来这么不菲的东西。”

“总不可能是德思礼一家人。”哈利吐槽着。

他们三个笑起来。

虽然赫敏很担忧，但是他们也没办法得知到底是谁送来的礼物，哈利先把扫帚放好在柜子里，和德拉科约定吃完饭后下午一起去试飞。这让德拉科看起来很期待，然后三个人看着德拉科床底堆积的礼物发愁。

德拉科没有全部打开它们，他找出来家里寄来的信，还有纳西莎给他的东西。纳西莎亲手做了一些糕点，附带着两盒看起来正式的定制衣服。哈利见过德拉科衣柜里总是挂着这么几套，不过德拉科不怎么穿，按着他的话来说，上课时总是会发生一些稀奇古怪的事情，他可不想为此弄坏了衣服。

而意料之外的纳西莎还寄来了两套，她在信上说总是听见德拉科提起哈利和赫敏，于是自作主张准备了两件送给他们俩。德拉科转手递给他们，这让两人都有点不好意思。

德拉科送的圣诞礼物看起来已经很价贵了，这马尔福夫人的礼更是有些烫手。除此之外，德拉科甚至大发好心给克鲁克山也准备了东西，他坐在床上抱着大猫，把一根绿色的丝带系在它脖子上。

“但愿今天为止它还保持干净。”赫敏挠了挠克鲁克山的下巴，它满足地叫了几声。

斯莱特林休息室的圣诞节味没有那么浓，毕竟他们住在地下的阴影里，也没有几个人愿意认真装饰它。三个人穿过休息室去往大厅，圣诞节这天冷嗖嗖的，两个男孩都戴着赫敏给他们的礼物——亲手织的围巾——虽然看起来粗糙了一些，但是这是赫敏拿出来最好的结果了，她庆幸德拉科没有直接拿来垫东西。

“我怎么可能那么做。”德拉科抱着猫，克鲁克山喜欢待在德拉科怀里，感受到德拉科闷声愤怒的出声，然后转头来看看她的主人。

赫敏为此很不好意思，她没有想到两个人都在这一天戴上了。然而两个男孩只是看着她送的另一些礼物——一堆书，感到一定程度的无话可说。

大厅比之前更加华丽了，四个院的长桌被放在角落，礼堂正中央只有一个二十人左右的桌子。邓布利多和教授们都已经坐好了，还有一些留下来的学生稀疏地坐着，他们三人进来得晚一些，在邓布利多祝贺他们圣诞快乐之后在末端坐了下来。

这些教授们对德拉科的出现感到了好奇，邓布利多微笑地注视让德拉科觉得胃里不舒服，他已经开始后悔和这些教授们坐在一起吃饭了。

这顿用餐持续了很久，不管教授们在前面说些什么，三个人坐在末端悄悄地聊着天。赫敏很想把哈利收到扫帚的事情告诉院长，但是她不想单独去面对斯内普，她忧虑着这可能是布莱克的阴谋，但是没能阻止得了哈利和德拉科下午去球场痛快地飞一场。

三个人的圣诞节过得非常的愉快，德拉科和哈利的兴奋一直持续到晚上都没有退散，赫敏只能坐在球场边上看着他们互相追逐的身影，她远远地听见他们的笑声，迫于无奈地打开自己书本等他们热情退却。

圣诞节之后就恢复了课程，学生们都陆续回到了霍格沃茨。

在一次晚餐的时候潘西路过了赫敏，她突然盯着赫敏的发饰看了很久，那阴凉的视线持续到赫敏回到寝室，潘西进入到她的寝室直接问了出来:“这不会是德拉科送给你的吧?”

赫敏愕然地看着她:“有什么问题吗?”

然而下一秒潘西几乎尖叫起来，她抓住了那个发箍，上面漂亮的宝石在灯光下闪烁着光芒。“我不明白!”潘西说，“德拉科只是和你们玩玩，怎么可以送给你这种东西!你这个穷酸鬼，泥巴种!你怎么可以霸占着德拉科!”

这些词语让赫敏的脸烧起来，她很久没有听见别人用泥巴种侮辱她了，而同一个寝室的两个女孩都闻声看了过来，她们站在旁边，那打量的意味很是让人恼火。

“你疯了?马尔福送我什么东西需要你过目吗?”赫敏想要拿回发箍，但是潘西攥得太紧了 更要命的是潘西直接抓住了，她的头发，剧烈的痛楚让赫敏痛呼出声。

“泥巴种!恶心的血统!你就应该和你那对恶臭的麻瓜父母一样烂在地下水道里!”潘西咆哮着，她捏住了赫敏的肩膀试图把她按到地上，“我受够你了!”

赫敏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可是潘西骂到她父母的时候她忍无可忍地踢了潘西一脚。“闭嘴!疯子!”

两个女生几乎扭打起来，赫敏肯定潘西抓掉了她的头发，她也试图还手，可惜她被紧紧压着，瘦弱的手臂根本没办法抡起来。

直到达芙妮冲了进来，她焦急地分开地上的两个人，但是潘西一直扯着赫敏的头发，赫敏也死死抠住了潘西的手指，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然会因为一个男人送的东西打起来?赫敏在脑子里干瘪地笑着。

“贱女人!”

潘西口不择言，她嗓门很大，已经吸引了不少人来围观，寝室门口堵着一群吵闹的女生，赫敏趁机抓住了潘西的脖子，她终于把她给推开了，解脱后赫敏摸着疼痛不已的肩膀忍下了自己的眼泪。

但是潘西根本不愿意放过赫敏，她指着赫敏问:“你是不是在勾引他!”

赫敏惊呆了:“你说什么鬼话?”

潘西痛哭起来:“你在勾引德拉科!一个下贱的泥巴种，你竟然想攀上马尔福家族吗!”

赫敏吃惊得说不出话，她觉得潘西一定是脑袋坏了，她注视着潘西手里的发箍，心里的火气已经不可抑制地升腾起来。

推开了隔着两人的达芙妮，潘西再次扑过来，赫敏恼怒地掐着她手腕，但是潘西比她更快哭出来，她眼泪大颗大颗掉到赫敏的脸上。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赫敏冷声说。

“凭什么他肯愿意为了你一个下贱东西改变。”潘西低声道，她尖酸地声音像毒蛇一样滑到赫敏耳边，“马尔福才不会接受你，你这个——”

“潘西·帕金森!”

事件的另一个主人出现在了门口，他的声音让两个女生都愣住了。这一场扭打已经把高年级的级长吸引过来了，他们疏散开一个通道，公共休息室里他们都在大肆传言两个女人为了德拉科打起来了。听到赫敏的名字之后德拉科和哈利震惊地冲了进去，他们见到的是潘西再一次把赫敏按到在地上的一幕。

“你在做什么?”德拉科分开两个人，他蹲下来看了一眼赫敏凌乱的头发，然后再看见了潘西手里的发箍，紧皱着眉头训斥着，“不要告诉我因为这个东西。”

“这个东西——?”潘西哭得更加伤心，她拉住德拉科的衣服，“你为什么送给一个泥巴种?这是你亲自送的吗?我听说你圣诞节没有回去，你和这个贱女人在一起吗?”

哈利扶起了摔倒的达芙妮，听见潘西尖锐的声音，他也满脸吃惊地看着潘西:“你胡说什么?”

德拉科要再开口的时候被赫敏拦下了，她借着德拉科拉住她的手半坐了起来，然后直接甩手扇在潘西的脸上。“啪”的响亮一声，整个闹腾的人群都禁声了，包括潘西在内，她们都不可思议地看着赫敏。

“我一定会抽烂你的嘴。”赫敏为这个巴掌毫无歉意，她拿回了自己的发箍，咬紧了牙齿看着潘西，“你这没有教养、盲目，愚蠢得没有脑子一样的混账纯血!向你的德拉科哭诉你没有得到这样的圣诞礼物吧!”她感觉胸腔里的火气就要喷薄而出了，于是站起来顺了一口气，头也不回扒开人群离开了寝室。

“赫敏——赫敏——”哈利连忙追了过去。

而地上的潘西终于反应了过来，她难以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脸颊看着德拉科:“她怎么可以——?这个泥巴种怎么敢打我——?!”

德拉科脑子里断掉的弦终于接上了，他看了看潘西，盯着她发红的脸颊呆了一秒，就在潘西以为德拉科会维护她几句的时候她听见一声轻笑从德拉科的嘴里钻了出来。

这一次潘西看清了，曾经那种恶劣的笑容又重新回到了德拉科脸上，他连忙用手挡了一下脸，这才将自己没有忍住的笑意压了回去，这让潘西浑身冰冷。

“哦，不好意思，潘西。”德拉科站起来，“我去看看格兰杰有没有消气。”他也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