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赫】低语 5
蛇院哈＋赫
写在前面:一些事件的时间线我做了一些调整，让它们为德拉科的改变而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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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
德拉科洗漱完毕湿漉漉走出来的时候，看见哈利兴致盎然地看着一卷羊皮纸，他脸上的笑容有点诡异，让德拉科不得不好奇起来。
“你看，德拉科!”哈利立马站到德拉科身边，把那卷羊皮纸拿给他看，错综复杂的地形图上显示着一窜窜脚印，“这是韦斯莱家的双胞胎卖给我的。”
对那一家人相当敏感的德拉科下意识抗拒了一秒，但当他注意到那羊皮纸上移动的脚印，和相当熟悉的楼层，他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活点地图，可以看见每一个人在什么地方。”哈利低声对他说。
德拉科睁大了眼睛，他看着地图上斯内普正在楼道间行动，或者是斯普劳特教授还在外面的广场，不禁意地扫了一眼赫敏的名字，她还在休息室里面。“真有意思。”他感兴趣地捏着一角看了看，“配上你的隐身衣，估计你夜间活动更加方便了。”
“嘿，我才不会再惹麻烦了。”听出德拉科话语里调笑的意味，哈利脸一红。他拿出魔杖在羊皮纸上轻点一下，说'恶作剧完毕'，这张地图又变回了一张白纸，“我感觉小天狼星肯定会进来霍格沃茨的，我需要时刻注意一些。”
德拉科摸着自己滴水的头发，感叹救世主大人终于能考虑下自身安危了。他想起自己假期里无意间看见的那则新闻，母亲只是淡然地看着它，她很久都没有提过布莱克家族的事情，但是德拉科知道，那个疯狂的家族与马尔福并无差别。小天狼星会杀了哈利·波特吗?这个问题德拉科不想得到答案。
他不应该和哈利做朋友的，但卢修斯总是再三警告他注意自己的言行，如果得到了救世主的信任，那再以后、在未来，对“他”会是一种间接的帮助。
德拉科数次把自己的厌恶吞进肚子里，他在一年级的时候有多么讨厌哈利这种鲁莽，还要装作对他如此关心，直到那一年哈利对他说，他在密室里见到了——见到了那个人。
深深的恐惧感笼罩了德拉科，他想起自己无意间看见卢修斯手臂上平静的黑蛇与骷髅，被教导过的黑魔法，以及那个随时随地可能再次出现的某个人，这样无形的压力让德拉科学会了什么时候闭上嘴。
只是每次注视着救世主，一个在魔药学常常犯错、痴迷于魁地奇的愚蠢小子，德拉科敢保证这家伙的黑魔法防御学还没有自己清楚。帮助那个人做什么，能够在波特不知情的时候骗出来早些杀死他吗?德拉科总觉得烦躁，这种状态在哈利一旦有什么好东西第一时间就要拿给他分享的情况下逐渐膨胀，直到三年级了，救世主的幼稚仿佛丝毫没有改变，德拉科改正了自己几乎脱口的嘲讽习惯——因为哈利的心情总是异常的开心，不过这算什么，马尔福每次收到的礼物、收藏室里堆积起来的宝贝多得他数不清，他才不会……
“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德拉科别扭地说，但还是拿过羊皮纸看了又看，意识到自己流露出来的喜欢后连忙装出一副嫌弃的表情，“我看小天狼星还没有来，你就先被摄魂怪吓死了。”
在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魁地奇比赛里，即使天气相当恶劣，但是斯莱特林依然取得了胜利，在高空之上的哈利抓住了飞贼，但是他遇见了本不该漂浮在那里的摄魂怪。邓布利多为此相当生气，救下哈利之后就去驱赶了它们。但是哈利不仅受了伤，他也因此失去了扫帚。
为了祝贺他抓住了金色飞贼，德拉科考虑不久后的圣诞礼物要不要送给他最新款的扫帚，没多久就被自己这么真心实意地思考送什么礼物的想法震撼得久久不能平静，他觉得一定是不久前在休息室壁炉边的时候，赫敏总是在他昏昏欲睡时候反复念叨着圣诞礼物的关系。
“是我太胆小了吗?摄魂怪对我的影响好像比别人大很多。”哈利坐在地毯上反思，他接过德拉科还回来的羊皮纸，随手放在了床边的柜子里。
德拉科没有出现在开学的火车上，来时也只是路经安全通道，他没有亲眼讲过摄魂怪，在哈利从高空坠落后看见他苍白的脸，还有被冰冻结起来的衣服，那些在昏暗天空里隐约浮现的黑影让德拉科想起在书里看到的那几个文字:摄魂怪之吻。
“它们只是会吸取你的好心情和快乐的回忆，现在在学校里应该不会再出现这些鬼东西了。”德拉科看着哈利。
哈利依然皱着眉头，他点点头:“它们靠近我的时候，我感觉什么都不能思考，我那时候都没意识到抓住了飞贼。”哈利头痛地左右看了看，喉咙缩紧，“我可以看见伏地魔杀死我妈妈的时候，她从来没有哪一刻这么清晰过。”
德拉科不知道如何开口，他愣了一会，最终还是把手放到哈利的肩膀上拍了拍。
哈利拂了一把脸说:“被摄魂怪围绕，阿兹卡班一定是很恐怖的地方。”
“它好像在小岛上，四周都是海。”德拉科想起卢修斯对他说的，“被抓进去的人大部分几周后就会疯的。”他们不允许拥有美好的回忆，摄魂怪会夺走一切，这些犯人只能日复一日重复自己的痛苦和灾难的回忆。
“布莱克还是逃出来了。”哈利叹了一口气，“卢平教授已经在教导我如何召唤守护神的，我可不能像你说的那样——死在摄魂怪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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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结束之前的最后两个星期，天空明亮起来，灿烂的阳光在地面铺出一层乳白色的霜，整个城堡充满了圣诞节的氛围。德拉科到礼堂享受早餐的时候，礼堂被闪闪发亮的蜡烛装饰得焕然一新，还有各种各样零散的漂亮物件，像是一个童话世界。
长桌上的学生们都在讨论假期的去留计划，在赫敏提出她会留在学校里后，德拉科也说这两个星期并没有回家的打算，让身边的两个人因此张大了嘴巴。
“我不敢想象，因为你每次回去都会说'我爸爸给我带了好东西回来'或者'我们一家人会去参加数不清的宴会'之类的话。”赫敏说，“你居然留下来了!”
德拉科不满地看着两个人，颇有一种“我大发慈悲留下来陪你们两个可怜人你们还不感激我”的气势。
自从德拉科餐桌的左右总是被哈利赫敏霸占后，格拉布和高尔就不怎么跟在德拉科身后，他俩宁愿躲在角落把东西吃个精光，还能少一些德拉科的抱怨。因此受灾的对象变成了哈利——赫敏没有太多值得吐槽的地方——他已经练就了对德拉科的话左耳进右耳出的功夫，然后准确无误地抓住德拉科想表达的意思。
“谢谢你陪我，德拉科!”哈利感激地看着他，在霍格沃茨的第三年他总算不是孤单待在宿舍了。
德拉科耳朵一红，他又不看哈利了。事实上他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家里真的没有人，他去年已经吃了这个亏了，虽然家里吃的住的都比学校里奢侈很多，但是他已经不想回去对着那黑漆漆的壁炉发呆了。他宁愿花费时间和赫敏讨论一下古代如尼文的课程，而出乎意料的是他认识的人里竟然只有赫敏和他一样选择要修古代如尼文。
不得不承认，德拉科喜欢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室，这在潜意识里竟然超越了回家的欲望，他尽量忽略自己的偏心，然后写信告知了纳西莎要留在霍格沃茨，虽然没有收到回复让德拉科灰心了一段时间，但是这之后哈利承诺把活点地图借给他，很快又让德拉科重新喜悦起来。
即使他告诉自己并不承认和哈利做亲密朋友是本意，但是他早就接受哈利很长一段时间了。至少比起格拉布高尔来说，救世主跟在身边的模样看着更讨喜一些。
赫敏听过德拉科这个想法之后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她觉得德拉科需要把心口不一几个字刻在德拉科的人生标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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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霍格莫德哈利不出意外地利用了地图和隐形衣跟了过来，他通过打人柳下的地下通道来到了霍格莫德，那里面有一个神秘的屋子，他担忧小天狼星布莱克不出意外会从那里进入学校。
哈利在'三把扫帚'里和德拉科赫敏一起喝了黄油啤酒，赫敏很喜欢它们，但德拉科对热闹的环境感觉非常不适。他们坐在了靠窗户和火炉中间的圣诞树后面，舒适的热气包裹了哈利，他认同赫敏说的这一定是世界上最好喝的东西。德拉科难得没有反驳，他看起来也被冷飕飕的凉风吹得手脚发凉，没有人能够拒绝黄油啤酒的。
没有多久这里出现了意料之外的人，麦格和海格在一片风雪里走进来，他们神神秘秘地进去了小屋里，一边讨论着布莱克，一边神色可疑地打量四周。当德拉科注意到的时候，哈利已经穿着隐形衣跟过去了，他和赫敏想要拦住哈利，可惜哈利已经为此紧张很久，两个人根本找不到他的踪迹。
霍格莫德今天又下起了大雪，赫敏和德拉科在门口等了很久很久，直到麦格她们离开，也没有等到哈利出现。
“这个蠢蛋一定被刺激到了。”德拉科扭着眉毛骂着。赫敏赞同，两个人连忙走出去，凭借着追踪魔法找到了属于哈利的脚印，他往那片树林里去了，风雪变得更大，再晚一些天就快黑了。
顺着那串脚印两个人最后找到了哈利，他失魂落魄地坐在石头上，隐形衣上已经铺了一层厚雪，赫敏关切地蹲在了他身边:“发生什么事情了，哈利?”
“布莱克曾经和我的爸爸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哈利痛苦地看着她，“在我爸爸的婚礼上，他甚至还是伴郎，是我的教父!”
赫敏安抚地摸着哈利的后背。
“爸爸他们被布莱克背叛了，他告诉了伏地魔，于是我们家就这么被他毁了。为什么他会高密?他还杀死了曾经的好朋友小矮星彼得!”哈利忍不住的愤怒起来，仇恨地看着一地的白雪，咬牙切齿地吼出来:“这算什么朋友!”
这场大雪一瞬间下得更加汹涌，它们拍打在树林里孤单的三个人身上，想要把一切都淹没。
“我希望他找到我，他找到我，我就和他拼了。”哈利最后说。
他没有看见那一刻站在几米之外的德拉科更加苍白的脸。
